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与“资本家养活工人”

文／俗士



前天中午在头条看到一个帖子《资本家走了，工人去哪儿领工资》①说：“资本家走了，工人去哪儿领工资，资本家不为赚钱，他就是疯子，工人不为赚钱，工人是傻子，人人都是为了生活，没钱就没有办法生活，不要总是说资本家坏，工人也有坏的，工人要和资本家一心，共赢”就跟帖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逻辑！”（对于这一说法我会在后面详述）


无独有偶，后来，当天下午，又在头条看到一个帖子《富士康要走了，难道是爱国小粉红的责任？》②中提到《人民日报》海外版总编詹国枢今年1月的一篇文章《富士康要走了,中国上百万员工的饭碗咋办?》（没找到原文）再一次将“资本家和工人谁养活谁”的问题抬了出来……


我认为，“资本家养活工人”之类的说法是资本家及其代言人经济学家们制造的谎言，目的在于让劳动者乖乖地做他们发财道路上的奴隶而不知道反抗。从目的上看，资本家雇佣工人是为了为其劳动创造财富，而不是养活工人；从实际上看，资本家为了更多地榨取劳动者的劳动成果，通过诱使、强迫等各种手段延长劳动者的工作时间——从资本主义初期那种监工皮鞭下的“血汗工厂”到现在的“996”、“自愿加班”、“拿命换钱”——都是如此。


另外，经济学的几位开山祖师，如威廉·配第、约翰·洛克、亚当·斯密、卡尔·马克思都认为劳动是财富的源泉，这也说明，资本在创造财富中的地位并不是必须的——有，可以锦上添花；无，人类亦能生存并能创造出可以传世的财富——而这一点是被几千年人类历史所证明了的。


美国经济学家亨利·乔治（有些地方译作乔治·亨利）在《进步与贫困 第6章 工资与资本 第四节 劳动者的生活资料不是取自于资本》有这样一段话：“流落荒岛的鲁滨逊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辛劳和苦难才制成了一艘独木舟，这个劳动成果无法给予他即时的回报。但是，在他伐木造舟以前，他是否必须先积累起足够支撑他完成这项工作的食物呢？并非如此。他只是需要在进行造船工作的同时，分出一部分时间用于寻找食物。或者我们假想另一个场景，数百个身无长物的人漂泊登陆到了一个崭新的国度，在他们开垦土地以前，是否必须先积累起至少能支撑一个季度的食品？并非如此。只要一部分人的采集狩猎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就不需要预先积累那么多食物。当然还需要建立起互助互惠的共识，即直接获取食物的人愿意分享（或者交易）一部分食物给那些正在为大家的未来而工作的人。”也说明了这一点。


那么，为什么“资本家养活工人”的说法会广泛流行呢？我想这正是我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逻辑”的原因。


由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概念自出现（1973年）至今都是以人质这个角度来定义和描述的，从来没有人（至少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从绑匪这个角度详细分析和研究绑匪是如何让人质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手法和心理因素，恰巧“资本家养活工人”之类的说法就是资本家及其代言人经济学家用绑匪对待人质的逻辑对广大劳动者的洗脑。所以，我想借此机会阐述一下。


众所周知，资本这个词或这种东西是人类进入工业化以来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人类活动跟资本没有任何关系。值得深思的是资本是如何在短短几百年成为人类的主宰并让广大劳动者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


去年，我在《再谈“资本家和工人谁养活谁”》③一文中写过如下一段话：“针对为什么工业革命以来短短几百年就能转变全世界人对劳动报酬来源的认知？谈一点我的看法：首先是劳动场所发生了改变，即从土地转移到工厂；其次，分工虽然提高了劳动效率但同时让劳动者变得技能单一而失去了独立劳动获取报酬的能力；第三，资本残酷而疯狂地圈地让劳动者失去了劳动的场所而被迫进入工厂；第四，劳动报酬的货币化是一种异化。它蚕食了劳动创造财富的合法性、唯一性和优先权。我在《洛克私有财产理论剖析和批判》④一文论证了：‘合法购买资源的前提是不妨碍其他人通过勤劳获取财产的权利。就是说有人想花钱买一块土地用来出租牟利时，另一个人，想自己耕种这块土地以满足自己及家人生活所需时，这个人拥有得到这块土地的优先权。’”


也就是说，资本及资本家通过掠夺，如当年英国著名的后来被称为“羊吃人”的“圈地运动”，让劳动者失去了劳动场所，只能依赖于在工厂做单一且简单劳动，再通过分工让他们丧失独立谋生的能力，最后告诉劳动者离开资本家你们将无法生存——这就是从绑匪角度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解读——这种逻辑经过几百年不断重复就成了“真理”被深深地烙进人类的记忆……成为“市场暴政”⑤统治人类的意识形态！


我不否认资本的积极作用和意义，但深知道资本必须受到制约而不能任其野蛮生长。在我看来，市场暴政；日益加大的贫富差距——已严重到财富严重集中到1%，甚至1‰的人手中；房价不断上涨把广大购房者成为房奴；造成全社会不断内卷；以及2008年那场席卷并且重创全球经济的金融危机都是资本不受制约野蛮生长的结果。





2022年5月28日





注：①《资本家走了，工人去哪儿领工资》m.toutiao.com/is/FGjQxN


②《富士康要走了，难道是爱国小粉红的责任？》m.toutiao.com/is/FGYKVX

③《再谈“资本家和工人谁养活谁”》zhihu.com/answer/250482


④《洛克私有财产理论的剖析与批判》zhuanlan.zhihu.com/p/44


⑤《浅论“市场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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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05-2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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